自从花妈妈得知杜湘君是土地神以后,在金墉城可谓是横着走。
方圆十里的妖怪没有一个不对她点头哈腰的。
“花妈妈早呀,这是我上悬崖边采的百年灵芝,补气血最好不过了,您带回给姑娘们熬汤喝。”
秃鹰精渡劫的时候被天雷劈伤了脸,幻化成人性后脸上还留着一块疤,看着有吓人,可他的性格却和他的面相不相符。
花妈妈“恩”了一声,顺势把自己的空篮子递过去,秃鹰精很识趣的把灵芝放进篮子,花妈妈挎着满满当当的篮子心满意足了的走了。
待花妈妈走后,白兔精猫着腰盯着花妈妈的背影,不停感怀。
“秃鹰大哥,花妈妈明天还会来搜刮咱们吗?咱就不能不给她东西?”
“我也想不给,可架不住人家有一个当城隍的侄女,神仙们动动手指头就能把咱们这些小精怪碾死,你还想不给吗?”
白兔精背上背篓往菜地里走:“得了!修行不易,且行且珍惜,我要去山上挖人人参送给花妈妈,会见。”
秃鹰精仰头长啸:“这世道,当妖精真特么难!”
“说得好像当人多轻松一样。”
秃鹰精听见这话一股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慨油然而生,低头一眼这不是聚贤楼那个倒霉蛋,小陈老板吗,可得离他远点,这人晦气。
“白兔兄弟挖人参去了,我也得多采点灵芝。”
天香楼里,花妈妈笑得合不拢嘴,看着一堆满满当当的“供品”她把自己的尾巴当成鸡毛掸子,忙不迭得给这些礼盒掸灰。
“花妈妈,不好了,岚儿姐姐不见了,”
花妈妈赶紧把自己的尾巴藏起来,推开门问:“我这不是好好的吗,怎么不好了。”
“慢慢说,赶紧进来喝口茶,敲你这出息鹿角都露出来了,吓坏了客人怎么办?
丫鬟小鹿抓起茶壶就往自己嘴巴里倒,咕噜咕噜三两口就把一壶水给喝了。
”花妈妈,岚儿姐姐被一只九尾狐狸抓走了。
“赶紧跟我走,带上兵器咱们去找场子。”
“花妈妈咱们可能打不过他。”
“那你说怎么办?”
“要不去找杜姑娘。”
花妈妈一脸鄙夷:“这点芝麻绿豆大的小事也好意思麻烦人家?”
“哦!”
“你干嘛去?拿我的钱做什么?”
“给你买棺材去,等你被打死了,我好安葬你。”
“走!”花妈妈咬咬牙下了决定。
“你要给自己买棺材?”
“买你二大爷,咱们找杜姑娘去。”
“花妈妈别打我头,痛。”
郊外,茅屋。
杜湘君堵在门口不让花妈妈进。
“你在城里搜刮民脂民膏还不够,竟然敢来我的地盘撒野,不给你点颜色瞧瞧,我看你是不知道谁才是天镛城的土地神。”
“您是土地神,我是您的姑奶奶。”
杜湘君转念一想没错呀,花妈妈好像的确是她姑奶奶。
于是笑嘻嘻的开门迎她们进来:“姑奶奶,你喝茶不。”
花妈妈一个劲儿的跟她客套:“不喝。”
“吃点心不?”
“不饿?”
杜湘君气得撤了椅子。
“你不喝茶也不吃点心,那你找我干嘛来了,该不是是觊觎我的美色吧!”
花妈妈的屁股还没坐稳,椅子便被端走了,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上,只听得“咔嚓”一声,花妈妈疼得放声大哭。
“我······我骨头断了。”
“你们狐狸有九条命,这点小伤不碍事。”
花妈妈只好强忍疼痛,可怜巴巴的看着杜湘君。
杜湘君不为所动,花妈妈抓起袖子就往眼睛上抹,这一抹眼睛被袖子上的辣椒水熏得眼泪直流。
“好侄女,救命呀!”
“我就知道你一来准没好事。”
“这次不是为了我自己,我是为了岚儿。”
“岚儿?那只鲤鱼精。”
“是呀!”
“行吧,她也怪可怜的,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啊!”
杜湘君的指尖光华流转,古井口里的水面上立刻泛起了白雾,少顷,一张人脸浮现了出来。
花妈妈指着水面大喝一声:“财神爷!”
杜湘君施法的手一抖,井里的水不受控制一个水球在花妈妈头顶砸开。
杜湘君赶紧后退了几步,滴水未沾。
再看小鹿她正举着一把油纸伞。
花妈妈腰疼,心也疼,衣服也湿了,风一吹便冷的打哆嗦。
“人我给你看了,你自个找他去吧。”
花妈妈气哼哼的走了。
“花妈妈,那个人好像是聚贤楼的财神爷,似乎是叫张如许的。”
“老娘找了他,这么久,他竟然就躲在我眼皮子底下,还敢拐走我的丫鬟,等我找到他,看我不扒了他的皮。
金墉城最近很不太平,半夜老是听见有动静,为了找张如许要妖怪们差点没把天镛城给翻个底朝天。
紫参迎风舞蹈:“你就看着他们这么闹,也不管管。”
“小事情,不必慌张。”
杜湘君悠哉游哉的躺在椅子上,身边端着五只青蛙在给她赶蚊子。
紫参感慨:“孽缘呀,孽缘!”
十年前,古渡村。
“张婶子,快去看呀,王屠夫抓到一条好大的鲤鱼,浑身通红跟天上的彩霞一样。”
“是吗,有多重啊?
“跟一个大活人差不多。”
“这可真是稀奇,等我把被子晾好,我就去看看。”